被人吸血的窮學生（4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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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人吸血的窮學生（4）
難道就這樣掉馬了嗎？當然不可能。
關鍵時刻, 顧和的腦子靈光一閃，連忙跟著顧父的話道：“爸，多虧了季大夫給我抓了這麽多藥材, 不然我的病就治不了了。”
顧父腦子沒想那麽多, 果然順著顧和的話被帶過去了, 連忙跟著說：“對對，多虧了季大夫……”
“這沒什麽。”全白老者也就是季松林擺手, “只是幾包藥而已，不值當的。”
顧和：“在您眼裏只是幾包藥, 但在我們眼裏這是救命藥。”
“對對……”
顧父連連點頭，眼眶漸漸紅了起來。他本以為, 自己只能親眼看著孩子身體消瘦死亡卻無能為力，但現在這藥的出現就是希望。雖然不能治療，但至少能讓孩子多陪在他們身邊一段時間。
這般想著, 顧父仔細地盯著顧和看，用他空出來的那只手輕輕地拍打顧和的肩頭：“兒子, 以後咱們好好養身體, 等身體好後一定要好好報答季大夫。”
“我一定會的。”顧和點頭。
季林松：“你們太客氣了，舉手之勞而已。”
俗話說當局者謎, 旁邊一直當背景板的花白老者宋廣白看著顧家父子兩人的互動, 眉頭微微皺起。他總感覺，這父子倆剛剛說的話怎麽有點奇怪呢？師父不就是給病人拿了藥而已嘛。真說救命，那也是那張藥方的功勞。
這些藥材又不是太過珍貴，即使藥材店有限制, 只要仔細廢些力氣, 總是能買到的。
不過……宋廣白仔細打量顧家父子的模樣穿著。顧父臉上膚色黝黑，皺紋堆疊, 看上去比他師父年齡都大。尤其是他那雙大掌上布滿了傷痕繭疤，十個手指頭的指甲被泥土染成了黑褐色，一看就知道這人是一輩子在土裏刨食的莊稼漢。
至於旁邊的顧和，面貌看上去年輕些，但身體卻瘦得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，看上去更是恐怖。而且今天進城來看病，兩人身上穿著的布衣邊角卻打了好幾個補丁，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。
哎…宋廣白嘆了口氣，心臟猛地抽動。他突然明白了顧家父子為什麽對師父如此殷勤激動了。對於顧和他們這樣的貧苦人來說，弄到那些藥材可能比登天還難。剛剛是他想當然了，沒有設身處地考慮面前這兩人的狀況。
“季大夫，這些藥要多少錢？”顧父接過顧和手上提著的藥包，把褲兜裏的紙幣掏了出來。
在看到掏出來的零碎紙幣後，他手指收緊，不安跺腳，忐忑地朝季松林的方向看去：“如…如果不夠，老大夫你能不能等等我，我回家裏拿錢，馬上就送過來。”
看到顧父的樣子，顧和心中升起一股暖意，忙安慰道：“爸不用了，我帶了錢，夠付藥錢的了。”
顧父搖頭：“你的錢自己留著，爸媽有錢，用不著你拿。”說完，他重新看向季松林，等待老者的回答。
“師父，要不要少收點錢。”一旁的宋廣白適時走到季松林旁邊悄聲說道，“等會兒他們走了我拿錢墊付。”
面前這顧家父子一看家裏就沒多少錢，藥是要一直吃的，加起來也是個大花費。
我既然今天遇到了他們，那就能幫一點是一點吧，宋廣白憐憫想到。世間窮苦無錢醫的病人那麽多，他也只能做到這個份上了。
在幾雙眼睛的註視下，季松林的答案出乎意料，他搖頭道：“這藥錢不必付了。”
他咳嗽一聲，目光灼灼地朝顧和看去，強調道：“這藥不用付錢，之後如果藥喝完了，我也可以免費給你配藥。”
顧和擡眉：“季大夫您是有什麽要求嗎？”
“對。”季松林點頭，臉上的神情越發激動，“我想要觀察你服藥後，身體的變化情況會怎樣。”
“雖然之前我們在屋子裏根據藥方得出了延緩癌癥的效果，但那歸根到底只是理論而已。”頭發全白的老人握緊拳頭，呼吸急促，眼中閃過耀眼的光輝，“我想知道，運用到具體人體身上的效果到底是怎麽樣的！如果…如果你到時候你願意讓我做詳細檢查更好。”
“這就是我的要求，你可以先考慮，和你父親好好商量一下。”季松林註意到顧父手中提著的飯盒，道，“我們先出去，你可以邊吃邊想。”
之後，顧和又回到了之前的小屋子裏，桌子上擺著顧父買了的粥和溫熱的雞湯。
顧和聞到食物的香吻，無力眩暈的腦袋讓他很有進食的欲望，但攪動的胃部卻讓他抽痛得想要把胃裏面的酸水都吐出來。
在兩種欲望的折磨下，顧和身體彎曲半趴在桌子上，最終只喝了幾口稀粥，剩下的全留給顧父了。
額間的汗珠不斷凝聚，順著那張凹陷的面頰向下滑落在衣領裏。
顧和疲憊虛脫地靠在椅子上，認真地思考剛剛季大夫給出來的條件，腦子飛速旋轉，把厲害關系全都列了出來。
首先，如果答應的話，那之後自己一定會和季大夫他們接觸過多，那很有可能暴露自己的醫術。進而，原主父母他們知道了會怎麽想？他們可能會認出我不是他們的兒子。無論在哪個時代，暴露身份都是一件糟糕的事情。
顧和揉了揉自己的抽痛的額頭，繼續思索。
但，光憑我自己，憑原主一個普通人的身份，我即使有方法，但真的能拿到足夠的資源來治療延緩這具身體的病情嗎？今天這副藥劑就已經拿得很艱難了！
除此之外，還有原主的願望，根據原主的記憶，現在華國高考有年齡限制，二十五之後就不能參加高考了。原主現在都三十多歲，按照華國的一般規則來說，他是沒辦法通過參加高考來考取大學的。
只能考慮一下特殊的渠道，例如，展現自己的醫學天賦引起國家的註意…但我總不可能跑到華國官方的大門前去嚷嚷自己醫術多麽厲害吧。
顧和思慮間，擡頭看向對面坐著的兩位老者。
面前這兩人是華國醫藥大學的教授，倘若結交他們，或許能夠通過他們的渠道來低調地引起國家的關照。
所以，季大夫的提議，他應該答應，結交這兩人是利大於弊的。
顧和這般想著，又把目光轉向正在喝粥的顧父身上。
他之前看病的時候，之所以不說藥方是自己弄出來的，主要還是考慮原主的父母。按照原主的經歷來說，他壓根是不可能弄出那個方子的。但現在既然打算結交季松林他們，那自己必須慢慢地展現出一些實力才行。
顧和思索片刻，打算循序漸進。首先，收集幾本藥學醫書，慢慢把“原主”的醫學興趣和天賦展現出來，糊弄住父母，吸引兩位教授的註意，然後通過他們作為渠道，進而引起國家的註意。
那時候，原主的願望就能很容易實現了，而他自己只需要穩住這具身體的生命線就行了。
全部理清楚後，顧和當即起身答應了季松林的提議。
季松林激動得當場就要親自送顧和他們回去，順便打著留在顧和家中仔細觀察顧和的主意。
但顧和哪能讓他現在就去，推脫道：“現在家裏一點準備都沒有，您可以過幾天再來。”容他先去淘幾本舊醫書裝點一下原主的房間再說。
季松林反應過來也覺得有點冒昧，在顧和拒絕後便沒有再提此事，只說過幾天再去看他。
等顧和一走，季松林和宋廣白也離開藥材店回到了縣城的屋子裏。
一回來，他左思右想糾結一陣，最終急匆匆地沖進書房坐在書桌前，拿出紙筆寫下今天遇見顧和的見聞。
在寫完後，他把紙張折起來裝進信封，又找了個信得過的人，讓他親自把信帶到京都去：“一定要把這封信交到李先生手中。”
直到再次回來，一直跟著他的宋廣白才疑惑開口道：“師父這會不會太早了，至少等觀察一段時間，確定那個病人服藥後的狀況再說。”
“不早，一點都不早。”季松林揉了揉手腕，擡頭仰望窗外的充滿市井氣息的畫面，昏黃眼珠變得明亮，“這可是延緩癌癥的方法，而且是通過中藥醫學延緩癌癥的新方法，還是一種低廉的治療方法，必須越早報上去越好，讓那邊的人盡早開始研究越好。”
宋廣白擔憂：“那萬一藥方出問題了怎麽吧？”
“據我判斷，那藥方有用。”季松林揚著脖子十分自信，“絕對不可能出問題。”
“越早報上去越好。”
“師父的水平我自然是相信的。”宋廣白明白他師父的性格，不再多嘴，轉而問道，“那師父我們什麽時候離開這裏？”往日這個時候，他們差不多都該準備還回京都了。
季松林摸了下胡子，道：“把那個病人服藥的觀察報告寫完，直到他死去後我們再離開。”
“不過依照那病人展現出來的面貌，估計到晚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，即使有延緩的藥應該也延長不了多久。”他推測道，“最多大半年，我們就能回去。”
……
另一邊，顧和回到家中，考慮到身體原因，拜托顧父明日去城裏的舊書攤幫他買幾本舊醫書回來，至於其中的內容質量，顧和並不關心，畢竟他只是打算用醫書來裝一下罷了。醫書內容越劣質，最後豈不是承托得他天賦更好。
他來到竈臺找了個陶罐，把爐子搬到院子裏煮藥。
“你回去躺著，我來幫你。”顧母見到他那瘦得像骷髏的身體迎風站立在院中，心中酸楚難耐，想要幫忙。
“不用。”顧和搖頭，讓顧母還有其他人都別過來，“這藥煎制的方法和平常中藥不一樣，而且普通人聞到了這藥身體會出問題的，你們都回屋子裏去。”
最後，在顧和的勸阻下，顧父顧母，還有剛放學回家的小侄兒都進來屋裏，顧和一個人在院子裏迎著夕陽晚風，坐在小馬紮上煎藥。
掐著時間點，等藥材終於煎好，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。顧和忍著胃部的抽痛，撐著無力的身體把藥盛出來，等涼了一些後忙端起來倒進嘴裏。
趁著藥效還未發揮，顧和起身把院子裏的爐子藥鍋全部清理幹凈。這藥的藥效只有第一次煎出來才恰到好處，之後的藥渣就沒用了，把它們掩埋進土裏最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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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父腦子沒想那麽多, 果然順著顧和的話被帶過去了, 連忙跟著說：“對對，多虧了季大夫……”
“這沒什麽。”全白老者也就是季松林擺手, “只是幾包藥而已，不值當的。”
顧和：“在您眼裏只是幾包藥, 但在我們眼裏這是救命藥。”
“對對……”
顧父連連點頭，眼眶漸漸紅了起來。他本以為, 自己只能親眼看著孩子身體消瘦死亡卻無能為力，但現在這藥的出現就是希望。雖然不能治療，但至少能讓孩子多陪在他們身邊一段時間。
這般想著, 顧父仔細地盯著顧和看，用他空出來的那只手輕輕地拍打顧和的肩頭：“兒子, 以後咱們好好養身體, 等身體好後一定要好好報答季大夫。”
“我一定會的。”顧和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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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藥材又不是太過珍貴，即使藥材店有限制, 只要仔細廢些力氣, 總是能買到的。
不過……宋廣白仔細打量顧家父子的模樣穿著。顧父臉上膚色黝黑，皺紋堆疊, 看上去比他師父年齡都大。尤其是他那雙大掌上布滿了傷痕繭疤，十個手指頭的指甲被泥土染成了黑褐色，一看就知道這人是一輩子在土裏刨食的莊稼漢。
至於旁邊的顧和，面貌看上去年輕些，但身體卻瘦得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，看上去更是恐怖。而且今天進城來看病，兩人身上穿著的布衣邊角卻打了好幾個補丁，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。
哎…宋廣白嘆了口氣，心臟猛地抽動。他突然明白了顧家父子為什麽對師父如此殷勤激動了。對於顧和他們這樣的貧苦人來說，弄到那些藥材可能比登天還難。剛剛是他想當然了，沒有設身處地考慮面前這兩人的狀況。
“季大夫，這些藥要多少錢？”顧父接過顧和手上提著的藥包，把褲兜裏的紙幣掏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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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顧父的樣子，顧和心中升起一股暖意，忙安慰道：“爸不用了，我帶了錢，夠付藥錢的了。”
顧父搖頭：“你的錢自己留著，爸媽有錢，用不著你拿。”說完，他重新看向季松林，等待老者的回答。
“師父，要不要少收點錢。”一旁的宋廣白適時走到季松林旁邊悄聲說道，“等會兒他們走了我拿錢墊付。”
面前這顧家父子一看家裏就沒多少錢，藥是要一直吃的，加起來也是個大花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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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雖然之前我們在屋子裏根據藥方得出了延緩癌癥的效果，但那歸根到底只是理論而已。”頭發全白的老人握緊拳頭，呼吸急促，眼中閃過耀眼的光輝，“我想知道，運用到具體人體身上的效果到底是怎麽樣的！如果…如果你到時候你願意讓我做詳細檢查更好。”
“這就是我的要求，你可以先考慮，和你父親好好商量一下。”季松林註意到顧父手中提著的飯盒，道，“我們先出去，你可以邊吃邊想。”
之後，顧和又回到了之前的小屋子裏，桌子上擺著顧父買了的粥和溫熱的雞湯。
顧和聞到食物的香吻，無力眩暈的腦袋讓他很有進食的欲望，但攪動的胃部卻讓他抽痛得想要把胃裏面的酸水都吐出來。
在兩種欲望的折磨下，顧和身體彎曲半趴在桌子上，最終只喝了幾口稀粥，剩下的全留給顧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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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此之外，還有原主的願望，根據原主的記憶，現在華國高考有年齡限制，二十五之後就不能參加高考了。原主現在都三十多歲，按照華國的一般規則來說，他是沒辦法通過參加高考來考取大學的。
只能考慮一下特殊的渠道，例如，展現自己的醫學天賦引起國家的註意…但我總不可能跑到華國官方的大門前去嚷嚷自己醫術多麽厲害吧。
顧和思慮間，擡頭看向對面坐著的兩位老者。
面前這兩人是華國醫藥大學的教授，倘若結交他們，或許能夠通過他們的渠道來低調地引起國家的關照。
所以，季大夫的提議，他應該答應，結交這兩人是利大於弊的。
顧和這般想著，又把目光轉向正在喝粥的顧父身上。
他之前看病的時候，之所以不說藥方是自己弄出來的，主要還是考慮原主的父母。按照原主的經歷來說，他壓根是不可能弄出那個方子的。但現在既然打算結交季松林他們，那自己必須慢慢地展現出一些實力才行。
顧和思索片刻，打算循序漸進。首先，收集幾本藥學醫書，慢慢把“原主”的醫學興趣和天賦展現出來，糊弄住父母，吸引兩位教授的註意，然後通過他們作為渠道，進而引起國家的註意。
那時候，原主的願望就能很容易實現了，而他自己只需要穩住這具身體的生命線就行了。
全部理清楚後，顧和當即起身答應了季松林的提議。
季松林激動得當場就要親自送顧和他們回去，順便打著留在顧和家中仔細觀察顧和的主意。
但顧和哪能讓他現在就去，推脫道：“現在家裏一點準備都沒有，您可以過幾天再來。”容他先去淘幾本舊醫書裝點一下原主的房間再說。
季松林反應過來也覺得有點冒昧，在顧和拒絕後便沒有再提此事，只說過幾天再去看他。
等顧和一走，季松林和宋廣白也離開藥材店回到了縣城的屋子裏。
一回來，他左思右想糾結一陣，最終急匆匆地沖進書房坐在書桌前，拿出紙筆寫下今天遇見顧和的見聞。
在寫完後，他把紙張折起來裝進信封，又找了個信得過的人，讓他親自把信帶到京都去：“一定要把這封信交到李先生手中。”
直到再次回來，一直跟著他的宋廣白才疑惑開口道：“師父這會不會太早了，至少等觀察一段時間，確定那個病人服藥後的狀況再說。”
“不早，一點都不早。”季松林揉了揉手腕，擡頭仰望窗外的充滿市井氣息的畫面，昏黃眼珠變得明亮，“這可是延緩癌癥的方法，而且是通過中藥醫學延緩癌癥的新方法，還是一種低廉的治療方法，必須越早報上去越好，讓那邊的人盡早開始研究越好。”
宋廣白擔憂：“那萬一藥方出問題了怎麽吧？”
“據我判斷，那藥方有用。”季松林揚著脖子十分自信，“絕對不可能出問題。”
“越早報上去越好。”
“師父的水平我自然是相信的。”宋廣白明白他師父的性格，不再多嘴，轉而問道，“那師父我們什麽時候離開這裏？”往日這個時候，他們差不多都該準備還回京都了。
季松林摸了下胡子，道：“把那個病人服藥的觀察報告寫完，直到他死去後我們再離開。”
“不過依照那病人展現出來的面貌，估計到晚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，即使有延緩的藥應該也延長不了多久。”他推測道，“最多大半年，我們就能回去。”
……
另一邊，顧和回到家中，考慮到身體原因，拜托顧父明日去城裏的舊書攤幫他買幾本舊醫書回來，至於其中的內容質量，顧和並不關心，畢竟他只是打算用醫書來裝一下罷了。醫書內容越劣質，最後豈不是承托得他天賦更好。
他來到竈臺找了個陶罐，把爐子搬到院子裏煮藥。
“你回去躺著，我來幫你。”顧母見到他那瘦得像骷髏的身體迎風站立在院中，心中酸楚難耐，想要幫忙。
“不用。”顧和搖頭，讓顧母還有其他人都別過來，“這藥煎制的方法和平常中藥不一樣，而且普通人聞到了這藥身體會出問題的，你們都回屋子裏去。”
最後，在顧和的勸阻下，顧父顧母，還有剛放學回家的小侄兒都進來屋裏，顧和一個人在院子裏迎著夕陽晚風，坐在小馬紮上煎藥。
掐著時間點，等藥材終於煎好，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。顧和忍著胃部的抽痛，撐著無力的身體把藥盛出來，等涼了一些後忙端起來倒進嘴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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